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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的另一种财富

更新时间:2024-04-20 21:04:43

人生的另一种财富

人生的另一种财富

文/苏子

我从小是在贫穷中长大的,当我还不懂得什么叫贫穷的时候,我首先懂得了耻辱。

我的父母是属于那种勤劳朴实却死板木讷的人。他们有一身的力气,但我们的时代已不是一个靠力气就能过上好日子的时代了。别人谈笑之间挣来的钱,是我父母辛劳一生也望尘莫及的。聊可安慰的是,他们拼命干一天所挣的钱,我们一家三口能吃饱穿暖。作为独生女,我也能得到父母最大的爱。尽管这爱的表现方式不是肯德基,不是麦当劳,不是苹果牌牛仔服,不是我叫不出名字来的各种名牌文具。但我在父母的庇护下也有了一个平静和谐的童年。

父亲对我的爱最直接,也最简单。父亲是蹬三轮车的,于是他每天蹬车送我上学。他弯起宽厚的后背努力蹬着车,有时还和我开个玩笑,你看爸爸能到几迈了?特别是在雨天雪天里,我干干净净暖暖和和地来到学校。而到了放学的时分,父亲又早早地等在校门口,令不知道底细的同学羡慕不已,他们说你爸妈真疼你,天天雇车送你上学。同学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,如果他们知道送我上学的不是家里雇的,而是我的父亲,他们又该如何议论呢?我一下子被一种可能到来的强烈的耻辱感击垮了,我做了一生中最让我忏悔的事,我默认了同学的误解。

父亲不知道我的心理,他不但蹬车送我上学,还时常到校站口我下车之后,再撵上来嘱咐几句让我注意的话。有一次这情景被一个同学看见了,她疑惑地问,那蹬三轮的怎么和你那么亲啊。我害怕了,从此说什么也不让父亲送我到校门口,远远地,在一个胡同里,我就让父亲停下来,然后四顾无人,提前悄悄地下了车。

父亲一开始没明白,依然坚持送我到校门口,可忽然有一天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,于是再也不坚持了。我们父女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。放学时来接我的父亲,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在校门口翘首企望了,他躲在那个胡同,等着我的到来。有一天下大雨,我跑到父亲那儿的时候,全身已经淋得透透湿了。浑身也同样湿透的父亲,却紧紧地抱起我,我看见他眼中的泪水和着雨水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。

到我上了中学,我不顾父母亲强烈的反对,坚决不让父亲送我上学了。

父亲也试图去做过别的事,可他太老实,做事总是吃亏。一遇到必须竞争的事,比如占个摊位啦等等,他总是大败而归;后来人们生活条件好了,坐出租车的人多了,坐三轮车的人少了,我们家的生活就每况愈下。

母亲四处打短工。母亲有一个原则,她挣的钱绝不花到过日子里,她要给我攒着,她从我小时候起就坚信,我能考上大学,她一心一意地提前十几年就开始给我攒学费。

我是我们家惟一能拿得出手的骄傲。从我上学开始,我们家真正的节日,不是新年,不是春节,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生日,而是每一次学校公布考试成绩的日子。那一天母亲眉飞色舞,父亲扬眉吐气,我们家会吃上一顿红烧肉,所以在我的印象里,红烧肉永远最好吃的东西,最解馋的东西。没想到的是大学里的一次红烧肉,却给我留下了终生难以抹去的耻辱的记忆。

到我上大学的时候,母亲面对学费的数额目瞪口呆,她拿出她一生的积蓄,也仅够我一个学期的费用,而且,还不包括我的生活费。我只好向学校提出了特困补助的申请。直到这时我才明白,小时候我的有关耻辱的感觉,比较起此时来,简直就像是毛毛雨了。

上学没几天,全班同学都知道了我是特困生,因为我的宿舍被安排在老楼里,那儿的住宿费要便宜多了。他们对我感到很好奇,我所就读的大学据说有一个别名,叫贵族学校。位于省城,很多同学家就在本市。每天周末,学校的几座大门前,都排满了出租车,一会儿,就被一一地召唤走了,载着市里的学生,飞驰而去。而每一个周一返校时,他们都会带回一袋一袋我叫不上名字的小食品,还有家里又新买的时尚衣物,平时课间休息时,几乎成了零食的海洋,各种饮料瓶、易拉罐、包装袋等等满教室都是。他们耳朵上插着最新式的CD耳机,谈论的都是最流行的话语,手机也经常更新。对于许多同学来说,贫困和撒哈拉大沙漠一样距他们的生活太遥远。因为与众不同,我成了他们着重注意的人。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。他们用充满好奇和怜悯的眼光看我吃些什么,看我洗脸洗头时居然用的是洗衣服的肥皂,看我不使用任何化妆品的营养不良的黄皮肤。他们经常分享各人带来的不同的新鲜东西,甚至连衣服也经常换着穿。我只有悄悄地躲开。我心理上总有一种被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和可怜的感觉,让我难以忍受。我吃饭的时候通常躲着同学们,不象其他的女同学那样三三两两,结伴而行。我从不上街,从不买零食,上学一年多的时间里,我穿的也还是家里带来的衣服,穿着那些衣服走在到处是青春靓丽时尚流行的校园里,前后左右扫射过来的惊异的目光,让我如万箭穿心。

图书馆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。我常常找到一个不易被人注意的旮旯,狼吞虎咽地噎进去一个没有菜的馒头,好一点的是一根麻花,最好时是两个包子,注意不被人看到我的窘态。剩下的时间,我用读书来陪伴大学里一个朋友也没有的孤独。书是不挑人的,它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一个打开它的人们。

但有一个奢侈的行为我却一直没肯放弃,就是每月一次和中学几个好朋友的网上聊天,它给了我孤独的大学生活一个极大的安慰。每到这个日子,我都极早地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网吧,占好位置,迫不及待地打开我的QQ,寻找想念信已久的老同学。

有一次我在网吧遇上了一个同班同学,他当时惊诧的样子让我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大毛病。我检查了一下自己,没发现什么,便把这件事忘记了。

我度过自己在大学里的第一个生日时,也是一个人,但那天我让自己又奢侈了一回,我第一次买了一个红烧肉,我也第一次大大方方地端着盘子和同学们坐在了一起。

当时在座的有两个我的同班同学,我至今清晰地记着他们那双惊诧的眼睛,那眼睛像不认识我似地反复打量,直到我将盘子里的菜吃得干干净净。

后来就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那个耻辱的日子。

那是一次团会活动,大家讨论帮助特困学生的事。有同学当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,他们说,特困生应该得到我们的帮助,可我们班有的特困生还上网吧;有人补充道,我看见我们班的特困生吃了红烧肉

同学们把眼光射向了我。

我已经无地自容。

从小到大,我只知道贫穷是一个物质的概念,但到了大学,我这才发现,贫穷更大程度上是对人的精神折磨。我可以忍受没有菜的干馒头,可以忍受落后于时代的出土文物似的旧衣服,我无法忍受的是这种被打入另类的感觉。我不明白,因为贫困,人就连寻找自己快乐的权利也没有了吗?为自己过一个生日难道就是犯罪吗?如果当初我知道我会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度过我的大学生涯,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拼命学习的毅力。大学让我知道了贫富之间的巨大差距,它给我带来的那种耻辱的感觉,比贫困对人的折磨要强大得多。

当帮助已经变成了一种施舍,我宁愿不要。

就在那一瞬间,我忽然醒悟到许多年来我对父亲的不公。我当年剥夺他对我表示爱的权利,其实也只是因为他穷,我也曾一样地残酷。我给了自己父亲耻辱,我也必须承受别人带给我的耻辱。

我在忍受这种现实还是选择退学之间犹豫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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